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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 扎根現場竟風流
來源: 作者: 發布時間:2014-08-25 字體:【大 中 小】 【打印】
“我要修建最大、最漂亮的大橋……”一個夏天,一個聲音與錢塘江的潮聲融合在一起。今天,這個聲音傳到了黃河、長江,甚至更廣更遠的地方。
都說,咱們工人有力量。在初秋的銅陵橋工地上,抬頭遠眺,一千多米寬的江面上,矗立著兩座兩百多米高的主塔,藍白相間的鋼梁,橘紅色的架橋機,銀白色的斜拉索相互輝映,展現著大橋的雄偉高大。
在工地一個簡易的集裝箱內,我們見到了大橋局的“建橋楷模”趙政——黝黑的皮膚,健壯的體格,一件淺藍色的工作服——整個人看上去精氣神十足。
1990年,中技畢業后,趙政成為了中鐵大橋局二公司的職工。由于剛參加工作,對建橋缺乏實踐經驗,除去經常性的加班加點不算,他每天要工作近10個小時,查資料、做筆記、請教老師傅,并一直這樣持續了半年時間。正是靠著這股認真勁兒,1990年至1996年期間,在公司和項目部的青年崗位技能比武中,趙政屢獲桂冠,從一名普通的裝吊工,迅速成長為一名技術過硬的多面手。領導和工友評價說:“小趙這人,肯努力,能吃苦!”
工作至今23年來,他認為,建設大橋是一件讓人有激情的事。在他的書桌上,我們依舊能看到珍貴的大橋照片。
“我沒有什么特長,靠的是自己一點一滴的學習,一步一個腳印的積累。”趙政把別人用在打牌、看電視的時間用在了學習上,并計劃每天至少學習一個小時。學裝吊、看圖紙、跑現場、解難題幾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別人覺得我認真,其實,那是一股勁兒。”趙政說。正是靠著這股勁,如今,他已成長為一名橋梁裝吊工高級技師。
一提到趙政這個人,同事們總會聯想到“怪人”、“能人”等詞匯。與他在多個工地共過事的江小紅說,他鉆研問題時就會發呆。說他是“能人”,在于他是解難題的高手。他的職業生涯與一長串橋的名字有關,如錢塘江二橋、孫口黃河大橋、蕪湖長江大橋、東海大橋、銅陵長江大橋等多座國內特大型橋梁。除此以外,他還獲得20多項榮譽,如技術比武狀元、優秀共產黨員、先進個人、青年崗標兵、先進生產者、安徽省勞模等。
修建蕪湖長江大橋時,趙政年僅30歲。蕪湖長江大橋是國家“九五”重點工程,是我國第一座公鐵兩用斜拉橋。大橋采用大跨度連續鋼桁梁斜拉橋形式,開創了中國公鐵兩用斜拉橋的先河,主跨312米居當時國內公鐵兩用橋之最,并且低塔斜拉公鐵橋的橋式也是世界首創。面對大橋建設中的多項世界之最,趙政一門心思地學習和思考。在建設期間,他先后參加了主塔墩基礎施工和主橋鋼梁架設工作。如何解決深水、動水、厚沙層鉆孔和鋼梁架設同步與糾偏等施工難題成為趙政整日思慮的問題。
江小紅回憶說,在蕪湖長江大橋建設期間,趙政很能吃苦,只要遇到不懂的施工難題,他就請教現場的老師傅和工程技術人員,力克這些“攔路虎”。由于工作需要,他每天在幾個橋墩間來回跑,幾個月下來,趙政給人的印象是人更黑了,也更瘦了。
在柳州雙沖橋施工中,他解決了溶洞地質造成的水下施工難題;在東海大橋施工中,他解決了堅硬巖層高低不平的鉆孔難題;在銅陵橋施工中,他解決了鋼沉井洪水期精確定位著床技術難題。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無論是項目部,還是工區,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他的身影;哪里要加班,哪里就有他的出現。他就像一塊專門應對施工難題的“磚”,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不過,他更愿用“搶險隊員”來形容自己。一次,鋼沉井下沉時遇到膠結層礫石,他組織“諸葛亮討論會”集思廣益后,采取了潛水探測、沖擊鉆進、爆破作業等措施,成功拔掉了大面積膠結層這個心頭病,使工期比原計劃提前了半個月。
一次,一艘中型貨船動力失控,在前定位船處往下漂移,竄進了沉井拉纜區,貨船操作室掛住了沉井邊錨,并與鋼沉井相撞。他及時要求放松邊錨錨繩,使錨繩受力減少,次日凌晨3 點多,成功將這艘失事貨船拖走。
一次,由于錨繩瞬間受力過大,南側定位船底部龍骨斷裂,導致船的中艙漏水,鋼沉井傾斜較大,當時定位船上有很多人員在施工,他果斷處理,派交通船、拋錨艇救人。因為及時采取了緊急營救措施,將錨繩受力調整均衡,從而避免了一起重大人身傷亡事故。
漸漸地,趙政對自己的工作要求變得越來越苛刻。他說:“我是一名黨員,要起到先鋒帶頭作用,要在關鍵時刻沖得上去,拿得下來。”
2001年,趙政來到沈陽公和斜拉橋項目部。這座橋臨近既有線和1萬伏高壓線施工,施工安全隱患大。針對橋與高壓線相鄰等問題,趙政先后想出了三種方案。為了精益求精,他多次去往現場,最終想出了在模板下方安裝一層絕緣板的施工方法,這種方法也成了技術人員以后施工的首選。大橋建設前期,由于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施工進展受阻。趙政找到職工,一一交流談心,他用自己的行動帶動職工積極性。同事宋軍說,在那期間,他和兄弟們一起干活,一起吃飯,每天都是工作15個小時,而這一堅持就是一個月,大橋的施工進度大幅度加快,沈陽公和斜拉橋也獲得了“共產黨員先鋒工程”的稱號。
在東海大橋施工時,445號墩鉆孔樁施工是全橋36公里建設中最難啃的一塊石頭。一是附近海域變化無常的潮水,二是大橋周圍地質堅硬且高低不平。要在這樣的條件下鉆孔作業,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看著別人著急,趙政心里也急。回到宿舍后,他尋找與自己以前施工經歷中的相似點和不同點,決定對施工位置高低不同的巖層用混凝土找平,采用整節護筒下放,且在護筒底處安裝刃腳的方法,最終徹底地解決了問題。
在浦上大橋基礎施工中,也遇到了地質難題,大橋承臺開挖時,周邊多次出現坍塌,導致開挖進度很慢。他仔細察看現場地質情況后,要求現場工人采用一角開挖堆放麻袋的方法。工人一試,果然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開挖成功,避免了基坑坍塌的危險。
二十幾年的工作經驗,也練就了他一雙“火眼金睛”,施工現場有沒有違章操作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有一個習慣,走到哪里,就將安全責任帶到哪里。對待安全問題,他總是很嚴肅,甚至苛刻。他說,建橋人必須看重工程質量,要讓每一輛火車在橋上跑得有安全感。因為他知道安全永遠只有今天、沒有昨天。
2003年初,柳州雙沖大橋橋墩呈上大下小形狀,對這種結構進行模板拆除,是個容易出危險的環節。趙政在最后一節混凝土模板拆除時,巧用兩根鋼絲繩固定墩頂兩端,安全地拆除了模板。
趙政又太較真。有職工跟我們舉了個例子,比如安排某個人去架設鋼梁,趙政要提前跟他囑咐一遍細節,然后自己親自去檢查一遍,施工人員回來后還要再提醒他一遍需要注意的地方,他決不允許工作中存有一絲疏漏。
說到趙政的工作魄力,同事沈建俊打開了話匣子,說他遇事不驚,果斷決絕。
銅陵橋鋼沉井水平截面長62米,寬38米,高度50米,共六節,自重5300余噸,是目前國內高速鐵路橋梁最大的沉井基礎,鋼沉井采用整節長距離水上運輸,大噸位整節吊裝拼裝接高施工,在國內橋梁基礎施工中尚屬首次。
“這是塊硬骨頭!”趙政馬上意識到工程的巨大困難,但他沒有撂挑子不干。在主塔3號墩第三節鋼沉井接高過程中,因外租的1200噸浮吊吊臂受損,不能按期到達工地,加上工地大范圍持續降雨,為搶在長江汛期來臨之前完成3號墩第三節鋼沉井吊裝接高工作,他和團隊大膽采用了兩臺600噸浮吊代替原來一臺1200噸浮吊進行起吊的方案,并同時做好兩臺浮吊超封航道20多米的航道維護工作,終于完成了第三節沉井對接任務。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趙政很相信這一句話,這其中或有一股力量。
在銅陵橋鋼沉井接高過程中,遭遇了兩次超1998年的特大洪水,面對日益高漲的洪水,趙政每天趟著過膝蓋深的大水,前往3號墩,因為在水中呆的時間長了,他和很多職工都得了血吸蟲病,但他更關心的是浸在水下的物資,很快他和鋼結構職工組成了一支六人搶險小分隊,重點突擊打撈3號墩上急需使用的鋼材。他們采取“摸魚”的方法,先找準鋼材的位置,用尺子量好精確吊點后人工起吊。短短5天時間,他們共“摸”起了近17噸的鋼材,制作了10個定位船支座、焊接了10個圍堰拉桿固定支座,得到了項目部職工的一致稱贊。
項目部常務副經理劉幸福這樣評價趙政,從鋼沉井接高完成,實現安全渡汛,到精確著床僅僅歷時70天,他將不可能變為了可能,創造了歷史最好成績,為大橋局爭光了。
面對贊揚和榮譽,趙政很謙虛。他說:“我只是一個普通工人,干好工人的本職工作,得到大家的認可,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43歲的趙政,參與建設的工程有十多項,幾乎每座大橋的橋梁主體結構施工都有他的身影。他還不時在實踐中琢磨一些技術上的小創新,有的提升了生產質量,有的提高了材料利用率,為項目節約了大筆的資金和大量時間。
在一個工地,由于海水腐蝕護筒,為了防止混凝土灌注時外漏,趙政根據潛水工估計位置,在鋼筋籠相應位置增添一塊鋼板,解決了問題,使鉆孔樁施工提前了兩個月完成。
在一個工地,對吊點是架梁環節中的重要步驟。由于吊點制作工藝和精度要求高,如果采取打磨定位孔的老辦法,一整個作業班次都無法完成工作量。最終,趙政采用調整吊具的辦法,更換定位銷,并通過牽引器等小型輔助工具,輕松地對點到位,縮短了作業時間。
……在一個個工地,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有人說,人一旦有了責任和擔當,就會有很大的人格魅力。2009年,滬寧城際昆山梁場施工時,趙政擔任生產經理。對他來講,這意味著擔子更大了,責任更重了。當時有兩家單位都具備預制首孔箱梁的條件,其中一家單位與趙政私人感情要好,但他并沒有偏袒任何一方,而是開誠布公地抉擇。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梁場制梁月生產力42片,架設60片,單日架設5片,創了梁場施工的新紀錄。
熟悉他的人都說,他是圈內公認的實干家,他在分管銅陵橋鋼梁協調和架設工作時,每天手機要消耗兩塊電池。架設首桁鋼梁的夜晚,起風下雨,他與架梁的兄弟們一起堅守崗位,直到鋼梁擺放到位才回宿舍。
魚和熊掌總不能兼得,也正是這一點,在談及家庭時,趙政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爸爸。妻子因操勞過度,2011年8月病世。說到妻子,錚錚鐵漢也有俠骨柔情,他幾度哽咽。正好此時,女兒學校的老師又發來短信,說孩子成績下滑了。他回了女兒一個短信:“女兒,因為爸爸工作原因,陪伴你的機會總是少之又少,但等鋼梁架設進度順展后,爸爸回來看看你,要照顧好自己。”
就是這樣的日子,23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他而言,那是一個花樣的年華,他把青春扎根現場,身后留下的是一串串堅實的腳印,寫滿了一個個熱血的建橋故事。
此時,我想要說,每當一座座橋梁騰空而起時,他是拓荒的耕牛,亦是拓荒的勇士。他的名字與一連串閃光的橋梁名字緊緊地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