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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永老憶往事

來源:  作者:   發布時間:2011-03-02   字體:【 【打印】

李多修

今年(2010)1月4收到熊培粹教授親手郵寄《李德永詩文集》,喜悲交加,甚感欣慰。喜的是永老大作出版,悲的的是永老仙逝。幸于去年221日我專程探望多年未見的永老,哪知5個月后的721竟成永別。茫茫歲月,數字長河,巧妙重現!

最后一次相會,是在永老的華中師大桂子山寓所。當我獻上拙作《李多修文集》上下兩卷時,他與師母熊培粹教授欣然笑納,倆老歡心慈祥地手捧我的拙作并肩攝影留念。頓時,我心潮澎湃,受到了莫大鼓舞。

今天我女兒雨潔一下班,雙手捧回《李德永詩文集》時,我正在吃晚餐,興奮激動,有著一種別有的崇敬感,實難舉筷,一讀為快。虔誠專注地恭讀永老生平、各時期神采奕奕的照片,一口氣讀完“前言”、“序”“回憶三入小學”、“一個貧寒生與郭沫若”及附錄“風光最是東籬好勝似攀緣學野薇——李德永教授學述”等篇章。蓋因我青少年時代耳聞目睹這幅錦繡長卷,重現眼前,隨之淚花盈眶。

永老是我國著名中國哲學史家,荀學專家,武漢大學哲學教授,潛心研究中國哲學發端史,探尋中國哲學源頭;開拓性、創意性地揭示了古代辯證法發生發展的真實基礎,著力探尋其內在邏輯進程;對先秦哲學和百家爭鳴諸思潮有精深全面的研究,詮釋闡發先秦哲學的智慧、意蘊與特質,從而解讀中國哲學精神;對荀子的社會政治思想和思維方法的理論特征研究,把荀子作為百家爭鳴的理論總結者和先秦哲學發展集大成者來總結先秦哲學的智慧;注意反思我國古代辯證法智慧發展的超越精神的研究,重鑄中國哲學精神;對宋明理學得失的深度分析,從理學思想的內部理解其發展軌跡,以及對“太極”“理氣”的哲學問題細致清理,為理學研究的深化開拓了新思路。

永老一生,仁厚忠誠,樸實無華,恬淡無欲,道守清虛,哲思廣遠,是位與世無爭的謙謙君子。

永老是我同村同族長輩、少年伙伴,也是我堂兄李方修先生少年同學,情同手足。方修兄家境殷實,常接濟他。他勤奮好學,我們尊稱“永夫子”。

1938年抗戰爆發,武漢淪陷,幼年的我隨父母逃難返家鄉,他也被迫回家鄉讀私塾,即漢陽縣曲口村老家。該村地理位置,在《李德永詩文集》附錄中,他的學生李維武先生寫有“漢陽縣與武漢三鎮之一的漢陽毗鄰”一語,我略加注釋一下:當年至解放時,武漢三鎮是人們習慣簡稱,是指武昌市(省會及武昌縣政府所在地)、漢口市及漢陽(漢陽縣城,縣政府所在地,并非漢陽縣與漢陽毗鄰),三者是獨自的行政區,分屬省管轄。

1941年秋,永老偷渡日、偽封鎖線,入川讀國立九中,抗戰勝利后他由川返漢,于19479月考入武漢大學哲學系。這時我正在湖北省立漢陽高級中學(抗戰前國立十二中)初中部讀高年級,他是我父親李贊平先生的族弟和文友。當年我父親在武昌市張之洞路58(現紫陽路)設律師李德劻事務所,亦即住宅處。永老在武漢大學讀書期間,常下山(珞珈山)到我家度禮拜天。他與我父親和80高齡房東——武漢名中醫尹性初老先生在客廳里,談道論史,誦詩詠賦,評鑒字畫,評擊時事。

尹老先生是清末最后一代秀才,愛讀孔孟及百家雜書,喜吟詩撰聯,著有醫案,由上海大東書局出版。因用藥劑量大,晚年耳聾,個別患者有所顧忌,但仍登門求診。當年,盤尼西林是稀罕特效西藥,既貴又缺,而尹老先生卻以中醫中藥治療各種雜癥,尤其傷寒、婦科及內科等疾病是藥到病祛。尹老先生與永老是文神之交,他們談經論道起來,無老年秀才與年輕學子間的長晚輩之分。

我父親辦理律師業務和主持武漢律師界會務之余,喜填詩詞、撰寫傳記、序族譜,及酬和文字,品讀莊子、韓非和荀子的文章以自樂。當年永老正在武漢大學研讀孔子之“仁”“禮”、老子之“道”、荀子之“解蔽”,與我父親、尹老先生聊起這些話題,往往廢午休、忘午食。對我父親辦公室兼書房墻上的古字畫,諸如唐寅、文徵明、劉墉、左宗棠、康有為、鄭孝胥、黎元洪等名人字畫一一評價。有次對康有為題贈神父的橫幅:“天機貫徹”,辯其意,評其字,因尹老先生耳聾,三人聲音都很洪亮,驚動正在廚房里炒菜的我母親,她手持鍋鏟從廚房跑出來,看個研竟(武漢方言:情況)。我在一旁也聽得入神,潛移默化地啟迪我對文學業余愛好。當年,中學生的我也為武漢的小報紙寫點校園花絮,模仿郭沫若、郁達夫筆法,對社會炎涼之態的冷嘲熱諷,永老給予贊賞潤色。每被刊用,所得稿費,我倆上武漢的西餐館品嘗一番;我用稿費送他一包大前門香煙,對抽廉價香煙的他,可算珍品了。

還要補述下那些字畫的命運:20年后文革開始,我遠在四川修建成昆鐵路——米易安寧河上的5座鐵路特大橋,留下我母親一人借住漢陽區三槐嶺16號我姨表姐家的閣樓上,他們夫妻在此開一爿中式成衣(裁縫)店。時逢紅衛兵大搞抄家掃四舊運動,我姨表姐怕古字畫涉嫌四舊,極力慫恿我母親躲在廚房里,將父親一生珍藏的明、清、民國名人字畫燒了三天,等我由川返漢探親時,才得知此事,只好叫苦不迭。

永老愛吃我母親做的娘家特色拿手小菜——沔陽三蒸、油氽黃豆。黃豆是沔陽土產,顆粒大,形狀園,光潤亮。操作上先將黃豆浸泡,濾水風干,不用油炸,在文火上用鐵鍋以菜油翻來復去地炒動,炒得酥松、清脆、膨大,然后盛入碗中,乘熱加細鹽勻拌即可,是下酒的美味佳肴。永老更喜喝我們老家祖產銀蓮湖的野藕煨肉湯,用砂吊罐以包谷芯文火煎煨,肉藕軟糯,味香純真,湯濃不膩,口感清爽。上桌先喝一大碗湯,下肚開胃,完全符合先湯后食的法則。然后,慢飲酒,細品肴,話古人逸事,評世道趣聞,贊我母親好手藝。還有老家銀蓮湖野雞、野鴨和大雁,均屬“自產自給”,但拔毛是手藝活,拔不好,野雞鴨皮表溢油,其絨毛褪不凈,故方修兄和舅表兄周厚君將其拔除羽毛后捎來。我母親燒炒得味不腥,天然地道,在當年也是珍貴土特產。套用當今報載旅游蔡甸廣告詞:“正宗銀蓮湖土特產”。永老在武大學生食堂是吃不到的,到我家度星期天,算是解“饞”。

我母親很喜愛永老這個英俊端莊、憨厚聰敏的小老弟,家中每有佳肴,我母親都等待永老到來。那時哪有冰箱!每日燒熱一遍,靜放不動,以防餿壞。永老一到,我母親親躬主廚,全家團聚,其樂融融。當時,大學生占全國人口不到萬分之一,真是鳳毛麟角,布長衫上掛有篆體“武大”二字園校章,走上大街或乘坐公共汽車時,人們都投以羨慕的眼光,我母親喜愛他,恐有這個因素吧。

當年,我們家族僅有永老和李紹白(李繼修)兩個在校大學生。紹白是我同輩族兄,他與永老、方修兄是同齡、同中學的三好友,抗戰勝利后就讀武大醫學院,全國高等院校調整時,改為同濟醫學院,學制7年,從師裘伯永教授。他是同濟醫科大學教授,我國著名的中西醫結合肝病專家。大學畢業后,1954年新婚,適逢土改、三反五反運動剛結束,親友往來少,我是族戚中唯一受邀請參加婚禮者,碰巧這喜慶的日子,我正在萬里長江第一橋——武漢長江大橋水中墩打水下混凝土,不能中斷,未能參加婚禮,便贈西湖風光織景畫一幅,掛在洞房的上方。那時婚禮洞房一切從簡,這幅畫算是室內唯一的裝飾了,一直掛了40余年——他兒子李培根后來當上了工程院士和華中科技大學校長。

永老的胞弟李德隆先生是我初中同班同學。他晚年重病期間,思故土心切,臨終前一月于20039月返回曲口老家,在故居宅地攝影留念。陪同有永老和老伴教授;還有他次子李向農,雖身負華中師大副校長重任,仍盡孝道陪同隨行;還有他小妹,是我童年游戲伙伴,又是“小長輩”,故在乳名前加“姑”字,親昵喊她“小圓姑”,也幾十年未見面,現應是八十歲老人了。這次是德先生一家長達58年返故里之舉,家鄉變遷大、親友故去多,幸有方修兄之子——啟士接待,居然能認出彼此當年面貌。啟士開一家桃李餐館,野味是其特色佳肴,遠近聞名,比其他鄉友具有接待的便利條件。德先生一家多年來未品嘗家鄉銀蓮湖的野雞、野鴨、野麂、野兔,一一呈現桌前。憶童年、懷故舊、敘鄉誼、話新貌,情切切、樂陶陶,不是團圓,勝似團圓。

《回憶三入學》(見《李德永詩文集》)把我帶回少年讀書情景:1933年建校時,我父親贊先生主持其事,任三入小學董事會董事長,李啟東先生委任校長——我們尊稱他為先生,按家族輩份是永老族孫。學校經費來自李氏宗同“三入堂”的族產。這里需補充說明的,曾因經費等問題暫停辦后,于1945年初復校,增設初中班,先生力薦我父親為校長(該文誤憶為先生“重新擔任校長”)兼語文教員,并推薦他的湖北省教育學院同學錢冬生先生(漢陽縣鄧家口村人)為教導主任兼英語教員,佐助我父親主持教務。其復校目的,正如永老寫的:一是解決游擊區適齡兒童失學問題。當年,曲口、水洪口、鞋尖、窯頭溝等村莊是李氏族人集中地,屬淪陷區,是我游擊隊、日寇、偽軍三方活動地。開門辦學,不拘姓氏,男女兼收,免收學雜費和書本費;二是抵制淪陷區敵偽的“奴化教育”,政治和語文課本油印解放區教材。我當時由私塾直接就讀該校初中班,跳越了小學階段。半年后,抗戰勝利,我父親返武漢重操律師舊業;先生返漢陽縣城,受命任漢陽縣立初級中學校長,隨后任漢陽縣教育科長,縣政府和縣中均設在漢陽顯正街。解放后,漢陽(縣城)改制為漢陽區,原漢陽縣改制為蔡甸區,均屬武漢市轄區。

《一個貧寒中學生與郭沫若》(見《李德永詩文集》)是永老回憶與郭沫若的交往。1946年他讀高三時,給郭沫若寫過兩封信,均蒙郭老親筆回信,同年5月他與啟鶴(永老的同學,族孫,武漢某外貿公司離休干部)一同拜訪郭老于危樓中,受到熱情接待。在談論和回信中,解答永老對時局的詢問和啟示進入哲學之門的道路與方法:“多學幾種外語”、“讀《資本論》”、“結合實際,以求生發”。當年,我這個初中生聽到他一高中生能受到一代大文豪的接見,隨著他的喜悅無比羨慕,遠勝小教徒朝圣大主教的摸頂朝拜。他還告訴我,他選修西洋哲學史,教材為英文原著,教授用英語授課。若中學階段外語基礎未打好,聽課談何容易!永老19872月應邀出席了在美國圣地亞哥舉行的第五屆國際中國哲學大會,在會上用英語作了題為《論中庸之道》(On the Doctrine of Golden Mean)的學術論文,受到中外與會學者的重視,這不能不說是郭老啟迪的效應。當年,中學生的我除勤奮讀英語外,在課余之暇通讀了郭沫若自傳體小說:《少年時代》、《革命春秋》、散文和詩歌,對我業余從事創作不無影響。

200138是我建橋生活五十周年,大橋局蕪湖長江大橋指揮部舉行了慶祝會,并出版《李多修先生建橋生活五十周年》紀念冊。永老聞訊后,贈七律一首《多修鄉友建橋五十周年喜賦》,詩云:“寥廓南天捷報多,開懷喜聽凱旋歌。抗洪敢鎖西江水,平險誓伏東海波。汽笛聲聲鳴上下,長虹處處壯山河。功成身退天之道,故土好棲自在窩”。同年1126日永老親筆寫給我長信,對這首七律進行詳釋。并自謙寫道:“這首七律,文字通俗易懂,內容平淡無奇,需要補充說明的是聞訊后的激動心情和詠作時的深層運思。”

“一、二兩句述聞訊之喜。‘唯楚有材’的‘寥廓南天’,‘捷報多’是早已習以為常了,而‘多’之‘一’的‘凱旋歌’,所以‘聽’之而‘喜’,‘開懷’而‘賦’,乃是因為睽隔半個世紀,忽聽到好消息引起無邊思緒和情結。這種莫名其狀,而又確有其情的況味,恐怕只有從小到大共歷其境的你我知交才能語言文字之外去默識,體認了”。永老道出“睽隔半個世紀”個中人語,只有我二人“體認”和回味了。

永老寫道:“三、四句寫建橋之史。50年工作,50座橋梁,50座豐碑,洋洋灑灑,如何寫完道盡。我的辦法是抓兩頭、空中間。叫做‘有始有終’,應該濃墨重點。‘敢鎖’、‘誓伏’表現的是‘抗洪’、‘平險’過程中的大智大勇,歌頌的祖國兒女奮力拼搏、爭取勝利的英雄氣概。在醞釀詩情時,我耳邊腦中轟鳴的是貝多芬氣勢磅礴的‘英雄’、‘命運’交響曲啊。”永老把我50年建橋生活,從我國第一個水利工程——荊江分洪工程起,經歷包括武漢長江大橋、九江長江大橋、蕪湖長江大橋、重慶園壩長江大橋、南京大勝關長江大橋在內的50余座特大橋梁,概括濃縮到“抗洪敢鎖西江水,平險誓伏東海波”詩句里,是詩人從內心高唱對祖國氣勢磅礴的偉大建設和建橋英雄兒女的贊歌。

永老寫道:“五、六句贊事功之偉。上世紀50年代第一座武漢長江大橋建成時,‘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夠偉大的了!現在呢?一橋、二橋、三橋……50多座橋更偉大了!‘汽笛聲聲’‘長虹處處’點染烘托的正是建橋事業對便利交通、繁榮經濟、豐富人文、美化河山的豐功偉績。在這聲色烘染中,我在祖國未來更加絢爛多彩的美麗幻想中陶醉了。你呢,實踐更豐富,幻想的當更美麗了!”永老赤子之心,多么熱愛偉大的祖國——母親!

永老寫道:“七、八句寫了生活之美。詩的結語最難寫,一語道白道盡,了無余味可尋,終非上品。‘功成身退天之道’的結局有這種可能:大功告成,按例退休,這就無所作為了。運思至此,我靈機一轉,柳暗花明,想到了‘生生之謂《易》’,生命就是創新,這是一個‘既濟’而又‘未濟’的無止境的創造過程。于是我在落腳點、安息處的‘窩’上煞費苦心。大功告成的‘窩’安在‘故土’,這當然是得其所哉;但‘窩’又何名呢?開始想到的是‘安樂窩’。‘老有所安’、‘老有所樂’,這當然是順理成章,無所不可;但仔細推敲,‘太俗氣了’,不適于事業心、責任感強的你之所志。又是靈機一轉,想到了《壇經·頓漸品》中的幾句:‘見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去來自由,無滯無礙’。于是我想定名為‘自在窩’最符合你的晚年心境。因為你是‘仁者’兼‘能者’,‘多勞’是肯定的,即使到‘退休’以后。果然不錯,聽說你又準備參加更偉大的‘南京大勝關’建橋工程了。祖國正需要你,你是名不符實的‘退休’而又實實在在的‘退而未休’了。大凡有出息的詩人、學者、作曲家、工程師等等隨時都給自己留下做不完的‘未完成稿’,在‘完成’與‘’未完成‘的矛盾前進過程中,進退無礙,去留兩可,而永葆青春的活力。這就是佛家崇尚的猛勇精進的’大自在‘精神。你同意我的看法嗎?”永老肺腑之言,實乃給我的座右銘。

永老在信尾謙虛地寫道:“為了解釋短短的一首七律,卻說了如許多廢話,還是就此打住罷。”

永老幾經修改詩稿,并在上述長信附言叮囑:“多修,再印時,請更改兩處:”“寥闊南天捷報多”中之“闊”改為“廓”;“平險誓控東海波”中之“控”改為“伏”。這次《李德永詩文集》出版,永老將這首七律收入到他的《詩文集》,實感榮耀和鼓舞,并將末句“故土好棲自在窩”改為“故土歸來自在窩”。“歸來”不正是2003年永老一家返曲口故里的寫照么!

迎永老忌日一周年還有45天,讓我敬引永老兩句詩:“風光最是東籬好,勝似攀緣學野薇”。這就是永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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